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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一二獨】最初和最後的天堂

天堂容不下禁果的甘美，但容得下相愛的純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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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七歲的觀音坂獨步花了幾日將聖經讀完，他是圖書館內出名的借閱狂人，什麼都看。他闔起精裝書的硬質書皮，閉上酸澀的眼，黑暗中自然浮現的是他那俊美的、遍體鱗傷的、笑得張揚的金髮友人，他的伯利恆之星，他的耶路撒冷，他的奶與蜜之地。先知從未要他找尋聖地，但聖地主動向他敞開了懷抱，他明白那兒並非伊甸園，伊甸園容不下禁果的甘美，他們之間那種純粹的、近乎瘋狂的緊密連結。電子錶的機械聲響昭示著夜半的到來，他睜開眼，嘆了口氣，在日記本裡寫道：「上帝讓摯愛的兒子降生凡間，卻忘了告訴他如何保護自己。」他沉吟了會兒，又接著寫：「即便如此，他依然用溫柔洗清眾人之罪。」鮮血、淚水、笑顏，他將持續拯救，他將持續被拯救，他們將持續拯救彼此，直至死亡領他們一同回天家，永遠的樂土。突然間，他像是從夢中驚醒似的，自嘲地做出了扭曲的表情，尚未成熟的慾望硬得他手足無措，然而更使他感到羞恥的是那些藏於心底的妄想。此刻的他不過是伊弉冉一二三的友人，他不知何時才能越線，或許一二三也是，又或許一二三根本沒有那個意思。「我到底哪來的自信......」這夜，他為自己的單戀進行了人生第一次的禱告。可他料不到的是，隔天他便糊裡糊塗地告了白，說自己為愛禱告云云，更料不到單戀已久的友人笑他傻，發燙的雙手捧住他的臉就是一個勁地吻。唇間毫無空隙，難以呼吸，窒息般的喜悅盡數化作細碎喘息。然後伊弉冉一二三望著他，說：「獨步，我喜歡你。」陽光裡盈滿的虔誠讓他不禁想起，該是把聖經拿去還的時候了。

Fin