渚🥂👔

【始隼】迷途（上）

 給@逆回镜 的點文。

不開車ABO生子設定，隼失去記憶與感情。

有虐但一定HE一定HE一定HE！很重要所以說三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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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

 

路西法。路西法。

 

有何吩咐？我敬愛的隼大人。

 

明天就要舉行成人式了。

 

隼大人竟然在緊張？請別擔心，您一定是位出色的Alpha──

 

不，不。我需要你的力量，路西法……幫助我變成Beta吧。變成Omega需要的魔力太多，Beta剛剛好。

 

您、您說什麼！？您可是霜月家的獨子、人間的魔王──

 

你覺得Beta的我無法勝任？

 

當然不是……但您往後必須犧牲一項東西呀，而且那項東西還是由惡靈來決定，魔界的交易規矩您也不是不清楚……

 

不會死就好啦。大概。

 

大概！？隼大人，您應該再慎重考慮！要是您發生了什麼，不只在下擔當不起，您的伴侶始大人他──

 

身為睦月家獨子的始一定會是Alpha，既然這點無法改變，那就讓我自己被改變。我想和始……有個孩子。拜託你，路西法。

 

 

 

……無論如何？

 

 

 

嗯，無論如何。順便替我向撒旦問好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01

 

睦月始明白，自有記憶以來，那銀白色的身影便一直烙印在他眼底，在他心裡燙出了無法抹滅的痕跡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睦月家與霜月家每年一次的春聚總免不了代代流傳下來的繁文縟節。儘管百般聊賴，小睦月始和坐對面的小霜月隼表面上還是乖乖待在父母身旁，視線一對上就悄悄向彼此微笑；等他們再大一點，直接不見人影已是眾人所習慣的了。

 

他們喜歡去聚會地點附近的隱密樹林，樹林的中心處有一塊綠地，躺下望著天空，那些枝椏環抱著一小片藍天，宛若鑲嵌於嫩葉中的淡藍色水晶。這裡是他們的秘密基地。

 

他們什麼都聊，家人、好友、寵物、劍道、魔法……最終，他們談到了愛情。那年他們共同住進月野宿舍並作為偶像出道，他們十八歲。春天特有的酸甜氣息瀰漫在芬多精裡，果實般的、將成熟的身體愈靠愈近──他們就著剛吞下的檸檬糖味兒第一次接了吻，理由單純且正當，僅是因為睦月始覺得霜月隼一身的銀白與茵茵綠草相映成趣，而霜月隼覺得睦月始一身的紫黑被朵朵白雲襯托得十分完美。又或許僅是因為某種無法明說的衝動。

 

 

 

吶，隼。

 

 

 

比起魔王大人這個稱謂，霜月隼更愛聽睦月始溫柔地低喚他的名字。他的名字只有單一音節，那富磁性的嗓音卻能牽動、刺激他全身的神經，用來告白正好。

 

「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？」

 

「呼呼，和始相遇的那一刻起就願意啦。」

 

新誕生的愛侶持續著笑語，睦月始傾下身，霜月隼環住睦月始的脖頸──他們控制不住興奮的微顫，第二次接了吻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02

 

始……始……

 

 

 

「隼……再讓我睡會兒……」

 

 

 

始……始……

 

 

 

「爸爸！該起床了！」

 

「……！」啊，原來是夢見了往事。

 

睦月始忍著睡意奮力睜開眼，拍了拍趴在他胸膛上蹭來蹭去的小傢伙，小傢伙眼神晶亮地望著他，和他如出一轍的紫黑色眉眼裡盈滿了稚嫩的光，柔軟的銀白長髮垂至他的臉頰，搔得他有點癢。他憐愛地撫摸小傢伙的頭。

 

「雫，爸爸工作了一整週，假日能不能──」

 

「爸、爸爸明明說，我們今天可以一起去找隼玩……」被稱作雫的女孩語氣充滿了委屈，淚水彷彿就要奪眶而出。睦月始最不擅長對付女兒的眼淚，他趕緊安撫女兒，「沒有說不去呀，等爸爸睡飽一點，我們就一起去找隼玩，嗯？」女孩一聽見父親如此承諾，立刻破涕為笑，「嗯！爸爸快睡吧！雫會乖乖等的！」睦月始尚未清醒的腦袋不禁想了想天使二字，迷迷糊糊又睡了過去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隼，我又何嘗不思念你？

 

你可不可以再次來到我的夢中？我想繼續作一個......你對我笑著的夢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03

 

「始！你要當爸爸了！」霜月隼一臉欣喜地拿出驗孕棒展示給睦月始看，睦月始直直盯著驗孕棒上的兩條橫槓，心中被激起的波瀾絕對不比他當初知道霜月隼是個Beta時還要小。男性Beta的生育率很低，他們嘗試了整整一年多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霜月隼的成人式那天，所有人都篤定一位Alpha將誕生於此，然而事實完全超乎他們的想像──名門出身的獨子霜月隼，在十一月二十四日零點的鐘聲響完後，成為了徹頭徹尾的Beta。赴宴的賓客們皆傻在原地（包括睦月始），但壽星本人看起來心情很好。

 

宴會結束，霜月隼終於能和愛人說上話。他的愛人似乎還沒從驚訝中恢復過來，出神地望著夜空的一輪明月。

 

「始……不開心嗎？」

 

「怎麼可能，只是有點驚訝。」睦月始攬過霜月隼，讓他靠向自己的懷裡，一下便撫平了霜月隼內心的不安，「隼是Beta的話，我成為Beta或Omega這種事也並非完全不可能吧？」

 

「放心吧。」霜月隼在睦月始耳邊輕聲道，「我的國王大人一定是Alpha喔。」

 

「之前大家也是這麼說你的。」

 

「嘿嘿，我可是魔王大人呢，魔王大人的預言不會出錯。」

 

「……那好。」睦月始朝霜月隼靠得更近了些，「親愛的魔王大人呦，你說說，我三秒鐘後想要做什麼？」

 

「當然是給你的愛人一個吻──」猝不及防地，霜月隼話音未落便被堵住了唇。

 

「你的答案不太正確。」睦月始孩子氣的惡作劇使曖昧的氣氛愈發不可收拾，「是’’很多個吻’’。需要我給你開個鐵爪私塾？」

 

「……樂意之至！」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當晚的情形是這樣的：霜月家的庭院裡，睦月始兩手捧著霜月隼的臉，他們在月光下忘情地吻了良久良久。最後，睦月始對同樣有些喘不過氣的霜月隼說道──

 

 

 

生日快樂，隼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04

 

當睦月始帶著孩子進入房間，霜月隼正倚著枕頭看書。

 

「隼！雫好想你！」

 

「是雫啊。」霜月隼抱起撲上床的睦月雫，「還有始。」

 

「隼，今天身體還好嗎？我幫你買了最新口味的哈根達斯。」睦月始遞出裝冰淇淋的紙盒。

 

「謝謝，燒退得差不多了。」霜月隼淡淡地回應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霜月隼說話時，臉上不會有任何表情，睦月始實在不願相信此一情況竟持續了三年之久。如今他只能透過影像紀錄與夢境來確認，這人曾擁有能夠融化所有人的笑容，還有專屬於他的、熾熱的愛意。

 

 

 

他想，這是對他的懲罰、他這幾年來的痛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05

 

三年前，睦月始為了和兩隊的隊員們偷偷布置霜月隼二十五歲生日宴的場地，他以購物的名義讓懷孕六個月的霜月隼獨自出了趟門。幾個小時後，等他再度見到霜月隼，已經是在醫院了。

 

醫生告訴他，以這麼嚴重的車禍事故來看，能同時救回兩條生命已是不幸中的大幸。除了骨折、挫傷，霜月隼腦部的前額葉及顳葉也有些受損；腹中的孩子被迫提早誕生，目前安置在保溫箱中，若度過危險期便能健康存活。

 

 

 

睦月始感到自責，負傷又早產的Beta身體十分虛弱，因此當霜月隼在病床上艱難地開口問他是誰，世界彷彿一瞬間崩毀了。

 

他完全無法思考，緩步前往嬰兒病房探望孩子。保溫箱內的小生命看起來是如此脆弱，胸腹隨著呼吸微微起伏，身上連接各式各樣喊不出名字的管線。他用指尖輕輕觸碰嬰兒的手，比他自己的手小太多了。

 

這是他們的孩子。軟髮像霜月隼的那樣白，緊閉的紫黑色眉眼則像他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「你……是誰……？」

 

「……我是你的朋友。最好的朋友。」

 

 

 

事情發生得太多太快，他幾乎忘了哭泣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06

 

「始，你到底在想什麼？」作為睦月始多年的好友，彌生春跟在睦月始身後出了醫院。他不禁質問道，「為什麼要對隼說謊？他現在需要別人幫助他回想起之前的記憶。還有，孩子的事──」

 

「夠了！」睦月始轉過身，有生以來第一次大吼，「你懂什麼？」

 

彌生春愣住了。他這才看清，總是在前方統領著他們的王，此刻的模樣一點也不堅強。睦月始沒有哭，然而那表情比流淚更令人難受。

 

「……對不起，我只是……」

 

「不，該道歉的是我……我知道你在擔心。」睦月始再度背向彌生春。

 

彌生春明白，這位國王天性中的理智正在侵蝕他自己。

 

「我不想給隼太多負擔，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很糟，不能勉強他接受這段他根本想不起來的愛情。孩子也是。」

 

「如果他想起來了？」

 

「如果他永遠想不起來？」

 

「……難道你要隱瞞一切，自己撫養孩子？」彌生春嘗試著挽回些什麼，「就算他真的永遠想不起來，你也可以讓他再次愛上你，不是嗎？」

 

 

 

「……我沒那種自信啊。」睦月始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，「我沒那種自信。」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就算你愛上了別人、就算一生只以朋友的身分照顧你，我也願意。

 

我只要你幸福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07

 

「爸爸，媽媽去哪裡了？什麼時候回來？」

 

「媽媽只是迷了路。等媽媽想起回家的路，就會回來的。」

 

三歲的睦月雫偶爾會問父親這個問題，她的父親總是一面耐心回答，一面望向遙遠虛空的某處。

 

 

 

「他會回來的。要相信。」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TBC